【X27】十年看烟火
三年前写的短打。修修改改发。找回初心。
“美丽而耀眼的光芒。”
在沢田纲吉做出死地零地点突破的手势时，Xansus的脑海中闪过自己的前半生。
Xanxus在被彭格列九代目收养前有过一段和所有意大利贫民区孩子一样的经历。神志不清的母亲，屋子里散落的酒瓶，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父亲。
他和所有的穷孩子一样混迹在街头，打架斗殴或者是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争斗。
“有个垃圾说过想带我去看贵族们放的烟花，”Xansus能感觉到冰块在蔓延全身，他的表情依旧狰狞，“他说是耀眼而美丽的存在。第二天他死了。”
作为彭格列暗杀部队首领，Xunxus从被收养到十六岁摇篮事件中，他看过无数场烟花。 从下往上看，简单地绽放的花朵，没有美感也没有真实感。
对于坐在圆桌中央的人，吃着最好的肉喝着最贵的美酒，烟花对他们不过是助兴的小东西。贫民区的孩子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
意大利是连天空都不是穷人能与富人所共享的地方。
“垃圾东西，没意思。”后来的Xansus吃着夏多布利昂牛排，把昂贵的红酒往斯库瓦罗头发上倒。他报复性地去加倍达成自己童年时所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觉得觉得自己释然过，他会成为最强大的黑手党的首领，他将主宰整个里世界。直到没有继承权的真相暴露在他眼圈。
Xanxus仍旧是那个在极度自负下掩藏着极度自卑的小孩。
他对摇篮事件没有任何悔改之意，九代目权杖发出的死地零地点突破的光芒只会让他更加愤怒恼火。
冰结到顶了。
Xansus此生中第一次以平视甚至以仰视的态度来看他的平辈。一个有着耀眼的光芒的垃圾。他想。
在九代目和沢田纲吉的力保之下，Xansus没有受到很大处罚。他在回到意大利接受处罚的审判之前曾远远地去看了看那个大垃圾。
懦弱，胆怯，兔子一样的少年。
Xanxus明确地知道这部瘦弱身体在面对他时究竟能爆发出多么强大的力量，那股美丽火焰的持有者。血统的强大加持是否真的能让一个渣滓与我匹敌？Xanxus并不打算去细想，是那晚的火焰太过明亮，抑或是他被冰冻过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他没有再出手的意图。
处罚结果出来后他和九代目坐在彭格列的沙发上抽雪茄。云雾中，Xanxus看不清楚对面那个老头那副慈祥又温和的脸，这让他非常满意。
“处罚为什么会这么轻？”Xanxus的态度甚至接的近逼问。黑手党对叛徒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纲吉那孩子确实帮了你很多，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Xanxus从九代目那里拿到了沢田纲吉从日本那寄来的信。日本发向彭格列的书信大多都由reborn写成，唯有这封不同，混乱的意大利语法，磕磕绊绊的书写。来自…沢田纲吉。
如果后世要编纂彭格列辉煌岁月史，那必定要花大篇大篇的笔墨来书写伟大的彭格列十世。可能会令后人大跌眼镜的一个信息是，彭格列十代目第一封写给总部的信是恳求减轻他刚落败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九代暗杀部队首领Xanxus 的处罚。
他在信里写到“九代目，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理解Xanxus的想法，也无法赞成他的做法。但在我与他战斗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他仍旧对某些东西的希望……”
希望什么，他无非希望冲到大洋彼岸痛骂沢田纲吉心软又矫情。
后人不会再知道这封信。因为Xanxus看到这里已经把这封信粉碎砸上了某个路过下属的脑袋。
Xanxus的前半生都始终没有搞懂自己究竟需要什么，需要一个只和自己打过架见过几次面的小鬼来解释他的动机吗？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十年来他所不愿意承认的一切，母亲，九代目，他不堪的回忆，都在指环战告终。他在失败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定，王座给不了的安定。
沢田纲吉是个好首领，他以极其快速的速度成长了起来，为了他的家人与伙伴们。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个好恋人。是的在这十年间，彭格列的两个boss，宿命的死敌谈上了恋爱。
十年战发生的时候，Xanxus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员。Xansus收到沢田纲吉死讯的时候瓦里安在外出任务，他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让贝尔干掉全场，去当地的酒吧放了几枪，慢慢悠悠地回到意大利。他甚至没有在彭格列十代目的墓前放过一束鲜花。
没有首领能忍受另一股强大的独立势力在自己家族内部存在，而沢田纲吉则是意外的意外。他骨子里仍旧是当年那个善良又天真的少年，一个在安逸的日本小镇成长起来的黑手党首领，黑暗世界中无数人的教父与光芒。可他只属于我，Xanxus想。他比大多数人都更直观地先前地认识到这股光芒的盛大，是沢田纲吉这个大垃圾影响他与自己和解。
Xanxus用了十年去愤怒，用了十年学会和自己和解。他坐在自己专属的座椅上，摇着红酒看自己处在首领宝座上的恋人。“只有沢田纲吉可以。”他对自己讲。只有那个垃圾配得上彭格列十代目，还是只有沢田纲吉能拉他走出那段过往，Xanxus不屑于搞清。当年那个集懦弱与强大于一身的小首领终于长大。他成为了合格甚至是优秀的boss，却没有变成Xanxus 见惯的黑手党。他的光芒只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向外不断辐射。然后这个中央空调出风口极大的首领终于敢放大了胆子来和瓦利安交好。
沢田纲吉会定期跑来瓦利安总部过日子，他和弗兰讲相声，被斯库瓦罗的大嗓门吓到。总之，他确实能和每个喜欢他和不喜欢他的人打好关系，哦，除了Xanxus和他最忠实的下属列维。
一切不合只是因为Xanxus在和沢田纲吉出席同盟家族长女婚礼上对上了眼睛。Xanxus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但不可否认，如果他穿越回那天晚上，他绝对不会去直视沢田纲吉的眼睛。
窗外的意大利夜空上是烟花在绽放，沢田纲吉大空的清澈的目光照映着一切。他从无知的高中生长成了一名值得尊敬的首领，但他的眼睛始终与指环战时一样美丽而动人。Xanxus在与他敌对时期尚且为那双金色的神明般的眸子而失神。他当年为其中的光芒而失神，却在今晚才在里面找出他幼时最想看的烟花的影子。
3s——他幼时躺在混乱的家中床上在脑中幻想的烟花
2s——他躺在王座上令仆人在窗外燃放的大量烟火
1s——沢田纲吉眼中最胜的色彩
0s——窗外烟花炸开的声音与他心跳的啪嗒声重合
Xanxus在为他前半生的假想敌而心动
然后Xanxus回过神来，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他回去后在彭格列总部大闹一场，沢田纲吉的火焰逼上他的眼睛，沢田纲吉问他到底想做什么。Xanxus愣了一瞬间，而沢田纲吉亲了他。
黑手党首领间的恋爱在暗地里进行，却又明目张胆得人尽皆知。
Xanxus永远不会承认直属于彭格列十代目，但瓦利安确实是十代最锋利的刀刃。沢田纲吉活着的时候，瓦利安是他利益的利刃，也是挡在他与真正黑暗里世界之间的屏障。十代目首领的情人是他桀骜不驯的，随时反噬的妖刀，也是他最坚实的盾。
沢田纲吉死后的意大利主力战，瓦利安就是失去刀鞘的失控的刃。拿直属部队单独对战敌营主力只有瓦利安做的出来。
敢在他面前提及沢田纲吉已经下了地狱，Xanxus坐在废墟里发呆。
沢田纲吉下葬的时候，身为爱人的瓦利安首领甚至没有为他送上一朵白玫瑰。彭格列十代目的疯狗守着墓地为他的小首领天天换花，雾守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能疯了，也可能叛逃了。
所有人过的都不好。只有Xanxus活的高兴而滋润。他天天吃牛排喝红酒再也不会有人劝他身体不好，他现在随便上街杀人都没人管的住他。他一手遮天，自由自在。
他好像一转眼变成了那个if线版摇篮政变成功的十七岁。
可没有。瓦利安的所有人都知道。Xanxus越来越嗜睡，在王座上打哈欠越来越频繁。他表现地像他张狂的十七岁，却始终没有做出超出十代目给黑手党定的底线的事。他是被光芒征服的狮子，列维觉得他只是迫于彭格列的强大，但当光芒从他身上褪去到失去余温的时候，他仍没有踏出以爱为牢的笼子。
“混蛋boss大概是去梦里见彭格列了。”
他们这样想。但没人敢说。
Xanxus在意大利主力战后抛弃等待修缮的驻地带着斯库瓦罗直奔日本总部。
在他推开那扇门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瓦利安首领的手在颤抖。他想到他幼年没看成的烟花，他久久注视过的漂亮眼睛，他在犹豫。可门就这么开了，里面滚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代目。不到他胸口过的棕毛兔子。
“噫！X…Xanxus!”
好多年没听到他的首领这么说话了。这个十代目更加稚嫩，以及，怕他。
云雀恭弥朝门口这边看了一眼，他没有告诉过沢田纲吉他在十年后和自己特别怕的Xanxus成了一对，出于恶趣味和保护欲。
“Xanxus，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沢田纲吉好奇地盯着这个十年后显得更加成熟又沉着到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Xanxus一样的男人。“噫！”又在被对方眼神吓到后退几步。
切，兔子一样。
沢田纲吉觉得Xanxus大概会讲“大垃圾回去好好给我发展彭格列不然一枪毙了你”之类典型Xanxus发言。
但Xanxus顿了顿，他重新看向那双蕴藏着他此生都在追求的光芒的眼睛，他讲：“沢田纲吉，我在未来等你。”
他要自己和解。十年看烟火，没有一场比得过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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